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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第 6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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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第 64 章

【經過起初的慌亂和徒勞的掙紮, 兩人發現自己暫時無法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中,只好暫時以對方的身份生活。】

【大師兄的生活充斥著族務,宗門事務, 隱月峰事務, 師弟師妹遇到的麻煩, 還有自己的功課,任務……

小師妹的生活充斥著追自己的男人, 自己想追的男人, 男人身邊的女人, 以及因為男人女人而起的爭端……】

聽到這話的兩人,都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痛苦。

他們甚至有點不想繼續後面會不會有什麽轉折。

“我們還是在外等師尊吧。”

姬越往外撤了一步, 又撤了一步,而後直接退到門外。

方梓音也站起來, 她看起來沒有太強烈的退出欲望, 但因為姬越已經出去了,她也禮貌地告辭,站到門外去。

兩人隔著院門對視,彼此心情都很覆雜。

紛紛期望著師尊能夠快些回來, 快些幫他們把事情撥回正軌。

而歲白此刻又晃蕩到了太一峰。

他依舊是找了姜聞曉。

姜聞曉正坐在院子裏磨劍, 她已經許久不用劍了, 因而磨劍的動作也略顯生疏。

但熟練得也很快。

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, 劍刃越來越光亮。

歲白靠在樹幹上, 嘖嘖出聲:“你這是,磨刀霍霍向夫君啊。”

“是磨劍。”

“意思到了就行。”歲白不在意地說,“你當真下得了手?”

姜聞曉動作一頓, 轉過頭,竟露出兩分笑意:“我或許是成全了他也說不定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確實沒他聰明, 可也不是傻子。”她說。

“他這些年看似與從前相同,實際上行事越來越偏激狠厲,也越來越虛偽。”

“我與他,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自然相處。”

“他竭力地不在我面前表現出來,越來越害怕失去我,於害怕中又生出了不滿與怨懟。”

“我覺得自己好像是拽著他的最後一根繩子,只要一松手他就會掉進深淵,因此也竭力地安撫他,可繩子終究到了要斷的時候。”

她這些年,收斂鋒芒,不再雲游,將更多的時間花在丈夫身上。

卻並沒能關住對方心裏的野獸。

所以她要親手殺死他。

“好吧,我不跟你搶。”歲白說,“但你得今天就殺了他,並且用這把劍。”

姜聞曉看向他遞過來的短劍。

像一件古物,其上有斑駁的幹涸血跡,氣息非常古怪。

她什麽也沒問,將自己的劍擦幹凈,放回劍鞘中,而後接過他遞過來劍,直接去了太一峰的火牢。

因為牽扯重大,素光宗給了袁選最定格的犯人待遇。

火牢被太一金焱包裹,邪祟觸之即死。

尋常修士也近不得分毫。

只有修煉素光宗功法的大乘期才能帶著人進去。

按照判決,後日早晨,姜純將親自把袁選從牢裏帶去刑場,由姜聞曉動手殺他。

大家不會想到,他們宗門還真有仙尊會不顧規矩地潛入火牢。

袁選也沒想到。

他原本安靜地躺在地上等到後天的到來,一睜眼卻見到歲白和姜聞曉。

他忍不住問:“怎麽是你?”

“你果然認識我。”歲白淡淡一笑,“怎麽不能是我?你以為我此刻應該在哪裏,在隱月峰為我的兩個徒弟收屍嗎?”

袁選表情茫然,仿佛對他說的話一無所知,過了會兒才說:“岳父當是不知道您來此的。”

“季辰在我門下,除了我那些弟子,你也該調查過我猜對。”

歲白目光古怪地看著他:“你為何明知道我脾氣不好,又行事自我,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,是覺得我不會將你放在心上?”

袁選沒回答他。

他確實知道這位的性子,也確實是故意這麽做的。

隱月峰的事情,只是想分散歲白的註意,讓他忙於救兩位弟子,追查背後之人,好沒空來報覆他,打亂他的布局。

誰知道他來得這樣快。

袁選:“您想做什麽?”

“你認識這把劍嗎?”歲白指著姜聞曉手中的劍說,“在袁府,袁察將它交給了某個人,並傷到了對方。我想,真正做這個決定的人是你。”

從袁選的供詞來看,他是跟朝聖者鬧掰了,而後跟另一波魔修合作。

可歲白覺得,他更可能是兩頭通吃。

袁選眼神閃過明悟。

原來是來此尋私仇的。

依這位的脾性,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無可厚非。

之前還因為他岳父傷了夜紅月的肩膀,沒過兩天就隨便找了個借口,當眾與其打了一場,絲毫不顧及大局和宗門規矩。

同階的仙尊尚且如此,何況是他這個階下囚?

雖然讓自己的妻子來動用私刑,叫他感到心裏難受,可這劍是混沌靈器,對他不會有什麽影響。

袁選只用哀傷的目光看向姜聞曉,沒有再作任何辯解。

姜聞曉對他似乎也無話可說,拿著劍走過來,直接連捅兩劍,一劍捅心臟,一劍捅丹田。

袁選一下子瞪大了雙眼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
他們居然是來殺他的!

歲白笑了笑:“素光宗是門規森嚴,此事也確實事關重大,可我向來離經叛道,她姜聞曉當年也不是什麽好學生。”

“不要覺得自己能玩弄規則就是強者了,那些東西在我面前,什麽也不是。”

姜聞曉引異火灼燒他受傷的元嬰,確認袁選斷氣之後,她才嘆了口氣。

“我是不沾那方面的事,卻也知道,想在那方面做文章,玩火自焚已算好結局了,說不得就是蒼生之災。”

跟那比起來,她寧願拋棄個人的情義。

“很好,保持住。我相信你今日能選擇大義,日後再見到他,也能做出同樣的選擇。”

歲白從袁選的屍體身上拔出劍,放回盒子,將她帶出去。

姜純冷臉站在門口。

姜聞曉直接進行一個“父親您好,再見”,獨留歲白一個人面對他。

歲白:“我知道你很生氣,但是先別氣。”

“袁選預備了金蟬脫殼的大戲。”他煞有介事地說著沒有證據的事情,“提前殺了他,多少能打亂一下布局。”

“另外,我們與魔修之戰,定會在你飛升之後才開始。”

姜純在百多年前就準備飛升了。

但是老年得了一女,就一直拖著。

早五十年就有點拖不下去,所以才勉強答應了袁選與女兒的婚事。

本以為女婿事業有成,夫妻兩人感情仍舊未減,他的塵緣能有了斷,結果又出這檔子事。

他鬧著飛升,倒不是逃避此事。

而是真打算去謝罪。

修士飛升入仙界,即是升天,神魂肉身與天相合,可令有閉合趨勢的天地再遠一寸,混沌分化為陰陽。

並且自己也能保存意識,為後人修士提供一定的庇護。

如今混沌紅災有遍地開花的意思,他此刻飛升,固然會削減正道實力,卻能夠令混沌平和許多。

“你說這個,是想勸我再等等?”姜純冷淡地瞥他一眼,“那就不必說。”

歲白搖頭:“不,我讚同你早日飛升,但在飛升之前,有一件事你可以去做。”

“什麽事?”

“殺了陰宿。”

陰宿是丹露秘境事件中,接應那從秘境中偷走混沌靈器的一行魔修的魔尊。

歲白不能確認朝聖者的“尊者”是誰,但能夠確認,魔修正在醞釀的災禍,必有此人的參與。

姜純若是殺了陰宿魔尊。

即便袁選覆活成功,在魔修那邊也不會有什麽好待遇。

歲白確實沒把袁選放在心上,因為他準備把人踹進溝裏。

姜純沈思了一會兒,覺得這是個好建議。

本來他就因為袁選的事情而道心生瑕,飛升會有較大風險(指可能無法保存自己的意識),所以也無所謂造不造殺孽的問題。

自己走,會令正道實力下降,但若是帶走一位魔尊就不一樣的。

一起下降等於沒變啊。

姜純深深地看了歲白一眼:“你在隱月峰這麽多年,果然還是長大了。”

早年的歲白奉行“只要劍夠快,就能斬斷所有麻煩”,是不喜歡想這些計策的。

最多使壞捉弄人。

歲白:“聰明容易反被聰明誤,可若是不聰明,就只是一把劍了。像我這樣的,正正好好,十分完美。”

姜純:“快滾。”

說完,自己拂袖離開,往兜裏揣了一張剛頒布的懸賞名單,連夜去殺陰宿魔尊。

歲白回到隱月峰,沒有先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去找了秀娥。

秀娥見到他,忍住逃跑的沖動,乖順地說:“您是想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嗎?”

“不是。”

他要是想知道,當時夜紅月說進院子的時候他就應下了。

歲白將沾著袁選血液的短劍拿出來:“我是來將這個還給你的。”

這把混沌靈器,夜紅月用來合成了偃偶。

實際上它即便失去片刻,也不會有太大問題,最多就是加快偃偶身軀破損。

秀娥見到劍上的血,眼中閃過渴望。

袁府之中,袁選是她最中意的,卻一直未能得到他。

這劍是袁選的妻子親手捅進他身體裏的。

不失為一場大戲。

劍上縈繞執念,再以血作為媒介,她就能給他刻下烙印。

日後再見,說不定就有機會“招攬”對方加入她的戲班。

“謝謝。”秀娥說著,就要接過短劍。

然而歲白直接按住了她。

秀娥:“啊……”

夜紅月因為久等某人未果,打算回屋先休息休息。

一過來就見到了驚人的一幕。

他們家仙尊竟然將偃偶摁在地上,不顧對方的掙紮,強行將手中的短劍塞進對方的嘴裏。

夜紅月:“嗯?”

怎麽個事兒?

歲白轉頭,對著她笑:“這個吞劍表演得怎麽樣?”

夜紅月鼓掌:“非常棒。”

就是秀娥感覺在哭。

歲白松開捂著喉嚨劇烈咳嗽的秀娥,拍了拍手,站直身體,語調輕松:“我去辦了一些事情,接下來估計會安生一段日子。”

“哈哈,那真好。”

某人訕笑著。

“嗯?”他歪頭看她,“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夜紅月吞吞吐吐地表示,自己的醫術可能不太到位,現在兩人對自己產生了錯誤認知。

姬越覺得自己是方梓音,方梓音覺得自己是姬越。

但是他們的靈魂分明還是自己本來的摸樣。

她不清楚是哪部分出了問題,又不敢把他們靈魂拆了再裝一次。

又不是真的模型,哪兒能頻繁地動零件呢?

“哇哦。”歲白發出了不太厚道的聲音,“這聽起來真有意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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